女性在州议会的席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在#MeToo之后，他们感觉更安全了吗？

维吉尼亚州议员杰基·格拉斯说，当她加入立法机构时，她得到了一份“安全简报”。

“我被告知不要和谁一起去喝酒，不要和谁单独在一起，要小心谁，”她在2024年的节目中说。她对众议院的男议长说，“我觉得你没拿到那份简报。”

这位民主党人正在讨论州议会大厦普遍存在的性行为不端文化，尽管在2017年达到了临界规模，但这种文化仍然存在。

这场运动被推翻，全国各地的名人和其他人都被推翻。骚扰和不当行为的指控，有些是多年前的，被曝光——突显出一种有毒的文化，在这种文化中，这种行为可能与埋葬它的沉默一样猖獗和被接受。

对此，许多州立法机构采取或加强了针对不当性行为的政策。随着失业率达到新的高度，一些人说州议会不再是“男孩俱乐部”了。

但指控继续浮出水面——在州一级。

在接受美联社（The Associated Press）的采访时，格拉斯质疑自己为什么要鼓励女性加入立法队伍，因为感觉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她说：“我只是不知道我们如何保证女性，坦率地说，还有所有人的安全，当这种感觉与工作密切相关的时候。”

8年来有12名议员被指控

美联社已经列出了44个州至少147名被指控性骚扰或性行为不端的州议员。

超过三分之一的人辞职或被开除公职，大约三分之一的人面临后果，比如失去党或委员会的领导职位。在此期间，包括州长和总检察长在内的12名高级州行政官员也面临不当性行为指控，其中大多数人辞职。

总数包括对邦政府内部和外部事件的指控。其中包括明尼苏达州共和党参议员贾斯汀·艾科恩（Justin Eichorn），他涉嫌拉客未成年人卖淫。一名联邦辩护律师周四表示，艾奇恩仍在聘请私人律师。

大多数指控都是在1990年被报道的，但此后每年都有更多的指控出现。

仅在2024年，美联社就统计了来自12个州的至少14名州议员被指控，大约是前一年的两倍。

根据全国妇女保护联盟（National Women 's Defense League）的数据，其中94%是男性。该联盟倡导在州议会制定性骚扰政策，并有自己的统计数据。

新的政策和培训，但并不总是透明的

美联社从去年11月到今年1月对各州立法机构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大约一半的州在过去五年中更新了他们的立法机构。

例如，内华达州立法机构将其对性骚扰的定义扩大到包括“视觉”行为，如贬损的照片或手势。

肯塔基州议会（Kentucky General Assembly）在四名议员与一名女雇员签署了一项秘密的性骚扰和解协议的消息被披露几年后，采取了行动，将性骚扰列入了其“名单”。

在#MeToo运动刚开始的时候，美联社的一项调查发现，大约三分之一的立法院没有要求议员接受性骚扰培训。

现在，几乎所有州的立法机构都提供这项服务，尽管它并不总是强制性的，而且内容、形式和频率各不相同。

学术专家和妇女权益组织表示，频繁的培训最好是亲自和在现实生活中进行。美联社的调查显示，虽然大多数商会都提供面对面的培训，但全国只有约三分之一的商会每年开展培训。

然而，并不是每个立法机构都对其减少性骚扰和不当行为的政策或努力保持透明。

俄克拉荷马州参议院和西弗吉尼亚州参众两院都拒绝向美联社提供他们的性骚扰政策，声称这是内部文件，不需要披露。密西西比州参议院没有回应有关其书面政策的请求。

阿肯色州参议院是唯一一个没有具体性骚扰政策的立法机构，但参议院法律顾问表示，它有道德准则，并有权对议员进行纪律处分。

加利福尼亚州的立法者成立了一个独立于立法机关的机构，调查电话骚扰的报告。但是，调查结果只有在对议员或高层职员的举报属实的情况下才会公开。

“如果这就是让人们正确行事所需要的，那很好。”

立法者和其他人对于是否有任何改变，如果有，为什么有分歧。

宾夕法尼亚州共和党众议员艾比·梅杰（Abby Major）表示，在最近的事件之后，男同事对女性的态度有所改善。

梅杰说：“我想，也许这些男人害怕做任何事情，唯恐我接下来会开一个关于他们的新闻发布会。”她指的是她披露的2022年一名代表向她提出了要求，并尾随她走到她的车前。“如果这是让人们正确行事所需要的，那就很好。我来扮妖怪。”

密歇根州民主党参议员马洛里·麦克莫罗（Mallory McMorrow）曾在2020年向共和党参议员彼得·卢西多（Peter Lucido）提起诉讼，她说，改善与政策变化关系不大，更多的是与更多女性掌权有关。

“从本质上讲，我们改变了立法机关的运作方式，”她说。

Lucido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根据罗格斯大学美国妇女与政治中心的数据，2018年女性州议员人数出现了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最大的增长，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民主党女性的成功推动的。尽管如此，女性现在占据了全国33%的立法席位。

其他人仍然看到了性别歧视，尤其是在男性占主导地位、共和党占多数的议院。

“有时候，我们觉得我们应该多微笑，不要捣乱，不要挑战任何人。乔治亚州众议员谢伊·罗伯茨（Shea Roberts）说。去年，在民主党核心小组领导人被指控性骚扰一名工作人员后，罗伯茨辞去了民主党核心小组财务主管的职务，以示抗议。

坦白有时会带来其他后果

即使有了最新的性骚扰政策和文化转变，举报的决定也令人担忧。

不当行为报告可以由第三方处理，更常见的是由道德委员会或核心小组领导处理。据全国妇女保护联盟（National Women’s Defense League）称，指控者通常会考虑哪些领导人和政党掌权。

“这是一个政治工作场所，因此州议会内部的骚扰问题本质上是政治性的，”NWDL创始董事艾玛·戴维森·特里布斯（Emma Davidson Tribbs）说。

专家表示，第三方对于确保公平调查和鼓励举报至关重要。

美联社的调查显示，只有大约四分之一的立法院在接到此类投诉时要求外部调查。其他几十个州则允许根据立法领导人的具体情况进行外部调查。

负责调查投诉的俄勒冈州立法公平办公室（Legislative Equity Office）在本月早些时候发布的一份报告中发现，立法工作人员向该办公室求助的次数比其他任何组织都多。

2017年，俄勒冈州民主党参议员萨拉·盖尔瑟·布鲁因是两名女议员之一，她们对一名参议员的不当接触提出了投诉。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打开收音机，听到我的名字，人们谈论我的乳房或大腿，”她告诉美联社。“感觉非常非常有侵略性。这让我更清楚了为什么人们不投诉，或者为什么他们不站出来。”

尽管有法律保护防止报复，但在站出来后，指控者的声誉和职业生涯往往会受到打击。

加布里埃尔·布洛克（Gabrielle Brock）当时是印第安纳州参议院民主党人的一名通讯人员，她和另外三名女性指控时任司法部长、共和党人柯蒂斯·希尔（Curtis Hill）犯有强奸罪，当时她23岁。他们的指控导致了州最高法院的不当行为听证会。

希尔否认了这些指控，此后失去了2020年的连任竞选，并在2024年竞选州长失败。

布洛克和其他妇女因此离开了她们在州议会的工作。

布洛克说：“我觉得那个故事盖过了我当时为这个州和我的党团所做的一切工作。

布洛克对在政府工作充满热情，但他说，州议会的工作环境让他感到太不舒服了。

“每个女人都有过某种不当互动的经历，主要是和民选官员，”她说。

这些妇女去年12月起诉希尔，她们通过律师表示，她们认为审判不会带来金钱或其他方面的救济。

希尔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最初的指控是“模糊的”和“单薄的”。

“我们怪错人了”

在美国，男性仍然占所有州议员的三分之二，尽管“我也是”运动主要关注女性的声音，但一些人表示，这种清算给了他们加入女性讨论不当行为的空间，并承认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堪萨斯州共和党众议员马克·施赖伯（Mark Schreiber）于2017年加入立法机构，他说，几十年前，当他作为一名公用事业公司高管开始来到州议会时，他看到了一种“男孩就是男孩”的风气。后来，他承认受到了骚扰，但仍在指责女性。

他说，近年来，男人们意识到，“我们责怪错了人”，“我们需要纠正这些人的行为”。

倡导者和议员们都希望这种改善能继续下去，他们说，充满敌意的工作环境仍然普遍存在，足以阻止女性竞选公职。

明尼苏达州民主党参议员艾琳·梅耶·奎德（Erin Maye Quade）说，“当男人竞选公职时，关键是他们能否胜任这项工作。”“当女性竞选公职时，意义远不止于此。”

许多人质疑“我也是”运动的整体进展，指出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几名内阁提名人和总统本人都受到性行为不端的指控——其中许多人都否认了这些指控。

美国妇女与政治中心（Center for American Women and Politics）主任黛比·沃尔什（Debbie Walsh）说，“这发出了一个信息，表明这种行为已经正常化。”

“我确实认为情况比以前好多了。我确实认为MeToo运动产生了影响，”她补充道。“但这种势头必须保持下去，因为它不可能在几年内就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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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记者克莱尔·拉什、索菲·奥斯汀、马克·斯科尔福罗、杰夫·艾米、约翰·汉纳、史蒂夫·卡诺斯基以及美联社记者在美国各州议会的报道也对这篇报道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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